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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大卫.休谟 揭示宗教欺骗性的先驱

已有 442 次阅读2017-11-12 07:13 |个人分类:宗教



  休谟早期写下的论文“论迷信与宗教”立下了几乎所有他之后有关宗教历史的著作根基。
  在休谟那个年代,想批评宗教信仰的人仍然必须抱持谨慎的态度。就在休谟出生15年,一名18岁的大学生 Thomas Aikenhead 只因为评论基督教是“胡说八道”便被教会起诉,最后还被定罪以亵渎罪名处以绞刑。
  http://yjbys.com/mingrengushi/1382352.html

休谟 《宗教的自然史(the natural history of religion,1757)》小摘要

江绪林 评论 宗教的自然史 2013-02-27 20:23:26  https://book.douban.com/review/5793990/




【按语:休谟(1711-1776)的《宗教的自然史(the natural history of religion)》刊行于1757年,探究了大众宗教(popular religions)或自然宗教的起源和本质。休谟认为:宗教并非人的原始本能,而是次生的;多神教早于一神教,一神教是由于迷信自身的逻辑从多神教中发展而来。大众宗教源于对生活的关切、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和希望。休谟进而比较了多神教和一神教,认为多神教较宽容、能培育社会美德;一神教则专制而不宽容,还容易奴役理性。不过休谟似乎对所有大众宗教都评价甚低:宗教徒嘴上唱得越是好听,行为往往越败坏。休谟说,善与恶总是混杂,没有纯粹的东西;而面对整全(the whole)这个谜,休谟建议悬置判断。这本小册中休谟似乎缺乏对宗教的同情性理解,难怪苏格兰神学家John Oman会说:“无论对于休谟本人,还是对他的哲学来说,最迫切需要的就是皈依。”】

编者导言(of the passions)

编者H.E.鲁特说,休谟的《宗教的自然史》和《关于自然宗教的对话》标志着宗教哲学的开端,受惠于之前Lord Herbert of Cherbury的《论异端宗教》。Herbert认为实际中的宗教是对纯粹无暇原型的败坏,而休谟则相信“某种粗朴的多神论才真正是人类的原初宗教,一神教则只是踌躇不已、磕磕绊绊地从中发展而来的。”【休谟:《宗教的自然史》,徐晓宏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02页。下同】当时的神学家都认为《宗教的自然史》毫无价值,只具有颠覆性。而《宗教的自然史》若为真,则《关于自然宗教的对话》则不过仅仅是理智操练而已。

最早的宗教观念并非源自对自然之工的沉思,而是源于对生活事件的关切。这支持了多神教比一神教更原始的看法。不过这可能并非像休谟想的那样与宇宙设计论论述距离遥远。相比于一神教,多神教的表现甚至更好些。休谟相信,宗教并非人性的最初成分,而是次生的。不仅是宗教起源的简单故事,还向我们揭示宗教的效果。《宗教的自然史》问题在于休谟对事实的安排和选择,“是所有的例证中那令人不安的雷同…单调得令人沉闷。”【021】只讲述跟恐惧态度相关的,而关于信任、友善、仁慈以及合理性等则被忽略。John Oman说:“…无论对于休谟本人,还是对他的哲学来说,最迫切需要的就是皈依。”【024】

正文

宗教的两个问题:宗教的理性基础和人性起源(its origin in human nature)。前者达到“一个理智的创造者”的观念似乎是普遍的,而宗教的人性起源则未曾达到普遍一致,有些民族都没有宗教。休谟说,宗教“并非源自一种原初的本能或自然的原始印记…最初的宗教原则一定是从属性的(this preconception springs not from an original instinct or primary impression of nature…the first religious principles must be secondary)。”【2】

休谟断言,“多神教(polytheism)或偶像崇拜是、而且必定曾经是人类最早、最古老的宗教。”【3】1、无知的大众开始时信奉的是关于超凡力量的素常观念,心灵是逐渐上升的,这是自然进城。2.若开始就信仰最高存在,则不会转而信奉多神教。

并非对自然之工的玄思,而是对生活中矛盾事件力量足迹的追踪,才导向多神教。“最早的宗教观念并不是源于对自然之工的沉思,而是源于一种对生活事件的关切,源于那激发了人类心灵发展的绵延不绝的希望和恐惧(the first ideas of religion arose not from a contemplation of the works of nature, but from a concern with regard to the events of life, and from the incessant hopes and fears, which actuate the human mind)。”【13】而“我们永远悬浮在生与死、健康与疾病、丰足和匮乏之间。…这些未知的原因就成了我们不断产生希望和恐惧的对象。”【16】而人们就用拟人的方法设想对象,“把人类的激情和弱点移植到神身上。”【18】

以全能意志将秩序赋予世界的无限精神概念是陌生的,众神不过是造物的一种。文艺复兴以前的欧洲人却也相信神意受天使印象,也相信自然中的精灵;中国人打偶像。“将宇宙的起源和构造归因于这些不完善的存在,这样的想法从未进入任何多神教信徒或偶像崇拜者的想象范围之中。”【28】多神教“神化宇宙的每一部分,并且设想,一切可见的自然产物,其本身就是许许多多真实的神。”【37】不可见的力量与可见之物结合为一体。

休谟说,唯一的最高神即宇宙的创造者的教义早就广泛传播,但并非源自理性。【45,休谟的论述蛮有理性主义启蒙的精神,充满在智识上对民众的鄙视】并非自然的完美而是其中的奇异现象导致宗教。“自然中的混乱、失序、奇迹和异象虽然与一个智慧的统辖者的设计最为相悖,但却给人类烙上了最强烈的宗教情感。…信奉一神教教义的民族中的俗众,仍然将一神教建立在非理性和迷信的原则上。”【47】不断地奉承和献媚其神灵,达到了完美存在即世界创造者的观念。“当他们只是秉持有关一个完美存在、即世界创造者的观念时,他们只是凑巧符合了理性和真正哲学的原则;虽然引导他们信奉这个观念的不是理性…而是极端流俗的迷信中的奉承和恐惧。”【49】“一旦有更宏大的观念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显然就会认为,他们要是拒绝表示赞同的话,那就危险了。…最妥当的做法莫过于迎合更高调的赞辞,他们就努力通过矫饰的热衷和奉献来巴结神。”【54】

休谟还说,人还有一种在一神教和多神教间往复的倾向。“人们有着一种自然的倾向,要从偶像崇拜上升到一神教,又从一神教重新堕回到偶像崇拜。”【58】一神教观念的微妙与俗众的理解力不相称,很容易出现“介于人类与其最高神之间的一些次级的中介者或隶属的行动者。”【60】

接下来休谟比较了一神教和多神教。多神教可能道德败坏,却比较宽容,“通过限制其众神的力量和功能,它自然会让其他教派和民族的诸神参与共享神性,并使所有不同的神、以及仪式、典礼或传统彼此相容。”【62】一神教会取消一切轻浮、不合理、非人性的东西,却绝不宽容。但休谟还补充说:“偶像崇拜和多神教的败坏,即使发挥到极致,也很少会比一神教的败坏更加危害社会。”【66】

就品质而言,“最好的事物的败坏带来了最坏的事物。”【69】一神教与迷信混合,则带来心灵的屈从和卑微,把禁欲、苦行和谦恭等表现为唯一合乎神意的品质;而多神教(诸神只是稍稍优越于人类)中,则常常伴有活力、精神、勇气、大度和热爱自由等。如Machiavelli说“提倡消极勇气和苦难的基督教教义压抑了人类的精神,给人类套上了奴性和屈从的枷锁。”【70】 一神教教义还会奴役哲学和理性。

休谟说,一切时代中宗教家的虔信,都是伪装的居多而真实的居少。斯多亚学派把哲学的热情结合入宗教的迷信中。“在一个传说的、神话的宗教和一个系统的、学院的宗教之间,最重大、最引人注目的区别有两个:前者往往更合理,因为它只包括大量的故事,这些故事虽然缺乏根据,却没有明确的荒谬之处和论证上的矛盾,也非常轻松且容易地安置于人们的心灵之上。”【93】

休谟认为大众宗教(popular religions)对于神的本质的概念是不敬虔的(impious)。有一种矛盾,“我们天生的恐惧感呈现出一个魔鬼般恶毒的神的观念:而我们奉承的习性则使我们承认一个优秀和神圣的神。”【100】休谟似乎对宗教表现出一种普遍的厌恶:“大众宗教在其庸俗的信徒的概念中其实是一种魔鬼崇拜;神在力量和知识方面被抬升得越高,他在善和仁爱方面当然也会被压得越低。”【102】休谟说不管宗教话语多么高尚和富有德性,绝大多数信徒,只是“用轻佻的尊奉、放纵的狂热、着迷的兴奋、或者用信仰一些神秘而荒谬的意见来追求神的眷顾。”【108】休谟认为大众宗教对道德有恶劣影响:道德只是人和社会的纽带,迷信者必须超出道德的行为中去寻求神的眷护,这可能与道德冲突,“那些着手去做极其罪恶和危险的事情的人,通常都是最迷信的。”【113】“野蛮残暴,性情无常…构成了民间宗教中的神的主导性格。”【114-5】

最后,休谟说,“善与恶、幸福与不幸、智慧与愚昧、德性与邪恶都是普遍交织和混杂在一起的。没有什么东西是纯粹和完全一致的。”【118】善的事物越是精致,与它相伴的恶的事物就越是厉害。一神教信条越可靠,则其信徒的生活越是不沾边。休谟的结论是推荐怀疑主义:“整全是一个谜语、一个谜,一个无解之神秘。关于这个主题,我们慎思详察之后的惟一结果,似乎就是怀疑、不确信、悬置判断。”【121】

江绪林 2013年2月27日星期三

休谟基于怀疑论立场反思宗教
2016年03月08日 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骆长捷


如同17、18世纪的大多数启蒙思想家一样,休谟对宗教持一种理性而审慎的态度。如果说洛克、孟德斯鸠和伏尔泰等人主要从实践层面抨击教会腐败,呼吁宗教宽容,那么休谟则主要从理论层面对宗教加以反思。休谟基于人性分析的方法和怀疑论的哲学立场,探究宗教的起源,质疑宗教神迹、驳斥宗教论证,从而宣告了与天启神学相对应的自然宗教的垮台。

  探究宗教的起源

  休谟认为,最初的宗教观念产生于驱动人心的希望和恐惧,而非产生于人类对世界的理智静观。它往往是多神信仰而非一神信仰。在多神信仰中,人类将神祇设想为像自己的存在物,其信仰形式表现为寓意比拟和英雄崇拜。一神信仰通常起源于多神信仰,是人类思维逐渐抽象化、想象力逐渐膨大的产物。多神信仰和一神信仰交替盛衰,表现了人类在不同阶段的自然倾向和心理需求。

  两相比较,多神信仰缺乏道德导向,内容芜杂而不择精粗,但能包容其他宗教信仰;一神信仰具有很强的道德教化功能,但易于引发强烈的宗教狂热、敌对和迫害。一神信仰比多神信仰在内容上包含更多的荒谬性,在实践中也会导致更大的腐败,即“最好的东西的腐败产生了最坏的东西”。在如此评判之后,休谟重新回到自己坚守的怀疑论原则:宗教是不可说明的奥秘,经过细致考察,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对之持怀疑态度并悬搁判断。

  质疑宗教神迹

  休谟对宗教神迹的质疑建立在其对因果关系理论的分析上。他认为,从经验观察的角度来看,所谓因果关系只是相似对象之间的恒常结合。如果能够在两类对象之间发现这种恒常性且无反例或鲜有反例出现,那么我们就会认为,二者之间存在因果关系,而一切关于事实的推理莫过于此。正是根据它,我们才能获得有关事实方面的知识,确立自然的法则。

  休谟认为,神迹是对自然法则的破坏,如果从理智上接受神迹,就须有与自然法则相违背的相反证明来捍卫神迹,且这个证明须占据优势。休谟试图为神迹寻找这样的证明,但他不仅没有找到,还发现了一些不利证据。

  首先,历史上未曾见到任何一个神迹是被有充分资格的多数人所证实的。所谓有充分资格,是指有相应的见识和权威,说话靠得住。否则,神迹的可靠性必然大打折扣。其次,休谟发现了一个不利于神迹证明的人性原则,即人们都有喜爱奇特、神异之事的倾向,就可能因为神迹所带来的惊异快感而轻易地相信。如此,情感一旦被打动,谨慎的理性判断就会退避三舍。再次,无知和野蛮也为神迹的传播提供了温床。超自然的神异传闻往往在无知的野蛮民族中更为常见,越接近开明时代,这样的荒诞之事就越少。而荒诞之事一旦传开,在人群中广布流行,再想反驳或制止就比较困难,由此造成宗教迷信的广泛和持久。最后,即便存在证明神迹的证据,这些证据也往往与许多其他证据相对立。比如,各类宗教中的神异可以被看作各种相反的事实,它们互相对立和抵消,一个神迹所依赖的证据往往被另一个神迹所依赖的证据推翻。此外,即使历史上存在有权威的人物所见证的神迹,也不能表明他所见证的就一定是真的。因为,人性是迷信的、无知的、狡猾的和欺诈的,离得稍远的时间和地点,就往往无法察觉作伪的情节而白白地受骗。

  归根结底,休谟认为,任何证据都不足以证明一个神迹。如果我们非要为神迹的产生寻求自然原因,正可以用“无知”和“欺骗”这人性的两大法门来解释。实际上,神迹并不是靠证据来说服人的理性去接受它,而毋宁说是凭着它所激发的强烈情感来使人相信。因此,不是因为我们接受了神迹才信仰宗教,而是因为我们信奉宗教才相信神迹。对此,休谟略带嘲讽地指出,“任何人如果受了‘信条’的鼓励来相信基督教,那他一定会亲自体验到有一个连续不断的神迹。这个神迹会推翻他的理解中的一切原则,使他决心相信最与习惯和经验相反的事情。”

驳斥宗教论证

  在各种宗教证明中,最为流行的是宗教设计论:宇宙是一台大机器,它与人类所设计的各种创造物精确地相似,而按照类比规律,结果的相似性也喻示着原因的相似性,因此创造宇宙的上帝像人一样存在,并与人的心灵和理智相似。对此,休谟的反驳是:首先,不能将自然的一部分对于其他部分的作用当作判断宇宙整体的起源基础。在经验观察中,我们根据对很多同类事例的归纳才判断一物为另一物的原因,但有谁观察到宇宙起源于上帝呢?从宇宙全体而推断上帝的存在并无任何经验事例可以作证。其次,即使我们能够采用自然中的事例加以类比来证明上帝存在,也未必一定得出基督教所认可的神学观点。比如很多人合作建造房屋,是否可以根据类比,证明这个世界是由几个神联合创造的?

  关于上帝的先天论证则主张,任何存在都必然有一个原因,由果溯因,或追溯到一个无穷的连续,或追溯到某个必然存在的最后原因。无穷的连续是不可能的,因为它本身也需要一个原因。由此,必须存在某个最后的原因,它不可能是外在的或偶然的,更不可能是虚无,那么它就必然是一个“存在”且自有自在,即上帝。休谟对此反驳说,利用先天证明来论证一个事实,本身就犯了明显的错误,因为事实的反面也是可能的。比如,我们可以设想某物存在,也可以设想它不存在,还可以设想它以前存在而现在不存在。既然“存在”的不存在并不蕴含矛盾,那么就不能用先天论证来证明“存在”的存在。此外,在追溯一个永恒事物的连续性时,还要找到一个总因或造物主,这种探究方式本身就有问题。因为也可能各个部分都有复杂的原因,却没有一个总的原因来统摄全体。

  通过对上述神学论证的驳斥,休谟似乎在引导我们走向无神论,但休谟宣称,他所质疑的并非“上帝存在”这一信条,而是那种妄图探究上帝的性质的各种理性论证。宗教的正当职责在于规范人心,实施道德教化。而一旦它成为某种独立的原则来控制人类,它就被败坏了,导致迷信、狂热、压迫和奴役等——这恰是一切通俗宗教所普遍具有的。与此相应,休谟推崇一种哲学的、理性的宗教即“真正的宗教”,它对一切宗教论争抱有怀疑态度,不涉足任何宗教论证。所谓“真正的宗教”正是休谟的怀疑论原则在宗教上的延续。 

  (作者单位:天津外国语大学欧美文化哲学研究所)


休谟从自然史破解宗教之谜


《宗教的自然史》一书开创了西方近代宗教哲学潮流

2014年09月29日 10:11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 作者:张春海


 中国社会科学网讯(记者张春海)近日,英国近代学者休谟的宗教哲学名著《宗教的自然史》中译本面市,译者为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教授曾晓平。

  休谟的《宗教的自然史》是近代西方宗教哲学领域的开山之作,也是休谟宗教思想的代表著作。此书第一次系统考察了宗教信念的起源和演变,标志着对宗教的科学研究的开端,被人们看作是一部关于宗教的历史学、哲学、心理学、社会学和人类学的著作。

  虽然休谟哲学一向以知识论著名,他自称其目的在于发展道德哲学,但是其背后的动机却是宗教的,或者说是反传统宗教的。该书思想影响了学术研究的两个不同方向,第一,促进了“比较宗教学”的发展;第二,18世纪末给心理学带来了一次巨大的推动,促进了“宗教心理学”的研究。

  休谟为英国近代哲学家、历史学家、经济学家,被视为是苏格兰启蒙运动以及西方哲学历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其代表作有《人性论》《人类理智研究》《道德原理研究》《宗教的自然史》和《英国史》等。《宗教的自然史》中译本的推出,也使得休谟的主要代表作品均有了中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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