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无可名状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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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篇乐评大抵都是碎碎念，我只是有着无可名状的情感需要吐露。
　　以及逻辑线混乱，如果你不幸看完，请原谅。
　　
　　在给这张专辑打分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就专辑本身，大概四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又确实觉得再仔细想想只能打到三星半。可是三星半又太低了，配器还是值得四星的，还是四星吧。加上过去的这六七年时光，五星吧。但在这里乐评我想了一下觉得，乐评嘛，然后刨掉了那颗被打了时光印记的小星星。
　　所以你看，没有人能够真正理性地对待一张专辑，也没有所谓的理性真正的标准。我们对于音乐有的并不是一把尺子，而只是一颗不甘的心。
　　昨天晚上洗漱的时候碰到一个不熟的同学，然后莫名地聊起了自己听音乐的状况。姑娘说，她哥因为听了太久小众现在已经不兼容流行音乐了。当时我其实挺诧异的，想了想觉得她哥一定是个极端主义者。小众本身就是一个很整蛊的概念，是依据音乐受众的数量而生的概念，本身和风格没有任何关系。这就好比现在翻出二十年前的ELLE杂志发现里面的一副全部返潮了，简直不能更帅气，但是约摸十年前的时候那杂志就因为被冠以过时以及内容乏善可陈险些被人扔掉。造型还是那些造型，只是受众的数量像sinx曲线一样有波峰波谷而已。换到音乐上大概也差不多吧。不听凤凰传奇听小布勒就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可是小布勒不是也烂大街么？只是时间和空间不同而已，说白了只是人和人之间有时差而已，我觉得这种时差和坐飞机飞出来的时差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我搞不懂的东西。
　　苏打绿也是一样的。
　　我承认我一开始爱上的苏打绿不是今天的样子。
　　那时候的音乐不是今天的音乐，那时候吴青峰说话总是戛然而止，那时候他抬起手都紧张，那时候他只有唱歌的时候台子才是他的。
　　我也承认到现在我虽然已经在粉丝和黑粉之间辗转几次，也简直涉及着思考人生地下决心要脱饭了。
　　但是听完这张秋天的专辑我想了想觉得苏打绿依旧是大本命。
　　
　　并不是因为这张专辑能够带给我的欣喜是和五年前听到新专辑一样的，而是因为中间填进了五年时光，像混凝土一样砌成好大一块，而砌到这里停了一下发现我在这儿，苏打绿也还在我身边。这种感觉综合着给人的踏实感大概这我这里就等量掉了最初的刺激和兴奋。
　　
　　因为我知道苏打绿变了，这很正常，我也变了。
　　六七年，有个孩子都不只是地出溜儿了。
　　
　　我知道不少和我差不多一个阶段的粉现在已经完全是黑粉的节奏了，我也承认我也有那个阶段，就是之前出烦恼的时候。那时候真的很烦啊，每一首歌简直就是告别曲啊。一副你们尽管掉粉吧，因为我们已经陪你走了一些日子，只要给你带来过感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的圣母姿态。当时简直不能更生气，圣母是什么啊，我要听大活人唱歌啊。生气到完全没心情好好听配器。
　　
　　很多人说秋天的状况基本上是加强版的烦恼。我倒觉得是完全不一样的节奏，虽然和最最初的状况不同，但是至少保持了四季计划的水准，以及价值观也是维持在同一时期的样子。虽然抒情的成分很大，但是这是在09年就说好的事情，说话算话嘛。然后说表情这件事情。
　　情感在我眼里一直是神秘如斯的事情，具备真理的属性，所以表达起来通常特别麻烦，太晦涩难以引起共鸣，太直白又会显得浅薄，但是最重要的大概是内核。总体讲，我觉得烦恼和秋天的差别就在于此。秋天在表情上给人感觉多少和烦恼有一些类似，有的词确实第一眼看是让我想撞墙的。也有人觉得就算是这次的晦涩和几年前的晦涩也不一样了，觉得硬。我觉得这个大概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并不是说青峰写词的时候没用心，反而是还是像以前一样用心，而听的一众人【包括我 对他有了既定印象，自己又随着时间在不断变化中和作用的结果。结论是：这并不能怪吴青峰，也不能怪苏打绿，只是我们长见识了。
　　但是以上种种对于他们试图通过音乐表达的东西影响其实并不大。比如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听完秋天仿佛又看见一直在努力的苏打绿。四季就是一场梦，而苏打绿是造梦者。至于梦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见仁见智。所有的情愫都是影射，既没有具体事物与之对应，也没有一个特别突出的意象和导向。不能单纯地评价好，或者不好。这一切里唯一看得见摸得着的就是苏打绿一直在努力这件事情。不管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努力的过程我们都看到了，而且目前看，结果其实较所有搞流行音乐的人的average level还是要高的，至少至少，它是完整的专辑，而现在华语乐坛能做到这一点的就不多。
　　
　　诚然我觉得这样不刺激了，诚然很多个我，我们，觉得这样的苏打绿没有以前好玩了，但至少它还确实好听。结论则是不是说他们再不能做好的音乐了，我们不喜欢的并不是不好的，我们只是有严重的时差而已，这谁也怪不得。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余华如是说，有几年重合已经实属不易，谁能跟谁好一辈子呢。长大点就发现对于所有事情的激动感都减少一点，理智增加一点，可这也并不是说就变成了完全的大人，只是所有人都要自己去面对这个社会，我们需要习得生存技能。所以我相信苏打绿也没有变成大人，他们和我一样，只是人情冷暖见多了，也都要顾及。反而因为这一点，觉得喜欢他们会更多一点呢。
　　所以现在的本命感再不是日复一日地盼着某个小场的歌单出来，再不是想到他们觉得人生就亮了，再不是翻墙找东西，等着green啊week更新，也不再执着地一首一首等试听和mv。但这也是就目前状况而言的平衡。就像我舍弃不掉六七年前觉得苏打绿就是整个世界的自己一样，我觉得苏打绿，吴青峰也没办法舍弃那个小孩子的自己。所以我坚信苏打绿的内核也还在，不用担心。
　　所以每天早上起床去教室的路尽管只有五分钟我还是会固执地画同样的时间把混乱的耳机线拆开，插上，听一首半的秋天，这和花整块的时间坐在这里敲敲打打写一篇对这个世界无关紧要的文章是一个意思。
　　至于刺激的部分也完全没关系，EELS可以补足，Mansun可以补足，New Order可以补足，都可以。
　　然后最后我还是会在睡前拔掉耳机的时候在心底默默地期待柏林的冬天。
　　这一切都并不悖行。